我是在城里长大的,但每忆起童年趣事,总情不自禁地想起在乡下外婆家度过的那些日子来。
与其说外婆家在一个小山村里,还不如说外婆家在一个天然的大庄园里。远处,隐隐约约的山,连绵起伏,就像栅栏一样围在四周。从山上叮咚叮咚唱下来的泉水,就汇聚在外婆家门前的池塘里,像一块碧玉。
而每当我一踏进这个庄园,就像一只笼中的小老虎,被放回到大自然,总迫不及待地寻找那满地跑的小动物。鸡啊鸭啊,猫啊狗啊,无不成了我嬉戏、耍弄的对象。我会乘母鸡在窝里下蛋的功夫,冷不丁拔下一根鸡毛,搞得母鸡下蛋都如临大敌。那只猫最不够意思,见了我就跑,从不顾我的她的喜爱与思恋。终于又一次,我乘她睡觉的时候,用笼子罩住了她,为了惩罚她对我的不恭,我把她扔进了猪笼,我想看看猪猫同笼是怎样的场面……就这样,往往闹腾了半天,除了那只小黄狗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外,其他的都四处逃窜,连食也不敢回家吃了.
那口池塘也很吸引我,我最爱用外婆洗菜的篮子去提水,明知“竹篮打水一场空”,但我总是把篮子按到水底,盛满水又提起来,看到水从篮子里漏出来,一次又一次,乐此不疲。有一次,我和妹妹正玩的起劲,塘里的鹅老爷不干了,伸长了脖子向我们奔来,吓得我们丢下篮子就跑,鹅老爷穷追不舍,眼看就要咬上了,慌忙中,我们纵身爬上门前的杏树,鹅老爷得胜而归。
相比鹅老爷的盛气凌人,鸭子就温顺多了。我最喜欢和外婆拿着长竹竿把鸭子赶到田野里吃螺蛳了。外婆说,鸭子很聪明,早上送去了,晚上它们自己能回家,我真是惊奇极了。鸭子吃食的样子很特别,它把头伸进水里,尾巴翘得老高,吃到了螺蛳,就把头抬起来,脖子仰得老高,慢慢往下吞。吃晚饭的时候,我躲在锅底,偷偷学着鸭子的吃法,仰着脖子,把饭一口一口地往下吞,后来被大人们发现,贻笑至今。
时光如流水,如今的我是不会再做学鸭子吞食的傻事了,可我是多么怀恋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啊。